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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鸿燊小叔被骗(下)

  在20世纪中叶之前,提起何东的大名,在粤港澳无人不晓。何东做过香港最大洋行怡和洋行的买办,后辞去买办职务做大地产商,还经营东南亚的食糖贸易、香港的航运公司、纺织工业、酒店业,以及出任多家上市公司的董事。何东在商界享有至高无上的声望,是公认的香港首富,多次被英国、葡萄牙、法国、意大利、比利时以及中国政府授予爵士衔或荣誉勋章。

  由于何东的名气太盛,使得何福的光彩有些黯淡。其实何福也是香港的顶级人物,做过怡和洋行、沙宣洋行买办,任过定例局(立法局)议员,在商场也做得风生水起、财富和名气自然也非同小可,是当时的华商五巨头之一。

  何福共有13个子女,分别是世荣、宝姿、世耀、世光、世亮、世全、世焯、宝蓉、世吉、宝莲、宝芝、宝贤、丽琼。长子世荣是汇丰银行买办、二子世耀是有利银行买办、三子世光是沙宣洋行买办、四子世亮是怡和洋行买办。

  汇丰、有利、沙宣、怡和都是香港著名的英资洋行。

  “耀仔,荣仔说得对,事情已经发生,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知道何氏破产之后,债主很快就会踢破门槛,还是想办法对付吧!”何世光劝说着。

  “对付?说得轻巧!怎么对付?”何世耀方寸大乱,急躁的性格像病毒,也传染了其他兄弟。

  要变天了。

  四兄弟都明显地感到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危机,耳畔似乎传来楼房崩塌的声音和讨债者愤怒的呼喊。

  当然,还有妻儿的痛哭!

  “这样吧,事已至此,抱怨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大家各自回家,把家人该安置的安置,家产该变卖的变卖吧!”何世光劝大家。

  “唉,也只能这样了!”何世耀怒吼。

  何世荣无语。

  忏悔似的,何世亮把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何世亮回到家中,怒气难平。

  “怎么啦?”妻子关切地上前问他。

  何世亮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理妻子。

  “倒茶呀,问什么!”何世亮怒斥妻子。

  妻子顺从地为他亲自倒了一杯,递到丈夫手里。

  这个女人啊,什么都不知道呢,该怎么给她说呢?她经得住这变故的打击吗?

  何世亮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破产像是一条必由之路,是肯定绕不开的,况且,马上就要变卖家产了,这高大的房屋,这豪华的家具,这些已经熟络的佣人,还有,即将杀上门来的要账者……

  何世亮张了张口,又把已然涌到唇边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还是让妻儿老小多做一会儿好梦吧!

  一个主意在何世亮心里生成!

  他无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扶手旁小几上的茶水的青烟袅袅上升,慢慢扩散。多么宁静的日子啊!可是,这样的宁静竟然被他无情地毁了!

  他下定了决心似的,到了书房,锁上房门,打开抽屉,拿出一样物件!这物件用黄色的绸布包裹着,何世亮心急地抖开包裹——

  原来,这个物件是一把手枪!

  别了,大哥、二哥、三哥!别了,我的家人!我何世亮对不起你们!我走以后,你们千万不要恨我!我知道自己罪孽浓重,这样一走,又把无边的痛苦留给了你们,但我不能不这样!如果有来生,我就在来生再向你们赎罪吧!

  何世亮闭上眼睛,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枪并没有响。

  就在扣响扳机的那瞬,何世亮改变了主意!

  他决定,要找一个人!

  自己要是死了,他凭什么滋润地活着!

  于是,何世亮怀揣手枪,来到了怡和洋行。

  他要找的人是大班。

  怒气冲冲地到了大班的办公室外,但办公室锁着。

  妈的,这个狐狸,就那一次大门洞开,诱我上当之后,就不再开了!

  问问大班的秘书,秘书说不知道。

  何世亮从秘书闪烁的目光里断定,他指定知道,只是因为大班事前安排过他,所以他才这样说。

  “不说我杀了你!”何世亮蓦地拔出枪,顶在秘书的头上!

  秘书吓得屁滚尿流,告诉了何世亮大班的去向。

  原来大班到饭店吃饭去了。

  妈的,坑了我们何家,当然应该庆祝!

  何世亮怒不可遏!他赶到那个酒店,找到了大班包下的房间。

  未进门,何世亮就听到了大班的笑声:

  “哈哈哈,诸位不要客气,我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

  “哎,哪里哪里,大班谦虚了!是你略施小计就惩治了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

  再也听不下去了,何世亮踹门而入。

  还没等他靠近坐在里面的大班,两支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唉,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这样对我的老朋友无礼?让开!”

  顶着何世亮的枪收了回去。

  何世亮的枪也被下了。

  “你少假惺惺!你这条恶狼!”

  “老朋友,咱长期以来可是一直处得很好啊,生意做得也顺利,今天你何出此言呢?”大班正嚼着一块肉,说得并不清晰。

  “你是个大骗子!可惜我瞎了眼,竟然上了你的当!”

  “你这是从何说起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还不承认,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在门外听见了!”何世亮咬牙切齿。

  “噢,刚才我们谈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对号入座。”大班转向其他人,“你们说,咱刚才是不是在谈另外的事情?”

  众人纷纷点头。

  “看到了吧?这些原先可都是你的老朋友,咱们的老朋友。他们是不会骗你的!”

  何世亮气得血往上冲,但又没有办法。

  众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尤其是喝了酒之后,眼睛血红血红的,在何世亮看来,都充满了讽刺。

  后悔像刀,割着他的心。

  即将发生在何家的灾难提前在他的心里上演,妻子儿女的哀号撕扯着他的神经。

  他真恨不得把面前的这个人生吞活剥了!

  “何先生,老朋友,富不过三代,人的命天注定,这是你们中国人的古训。你也知道这个道理。你今天遇到的这个事,不能怪谁,是天意。”

  “去你妈的天意!”

  何世亮摸摸衣袋,才想起枪在人家手里。

  “找枪是吧?想杀我?把他的枪给他,看他有没有这个勇气!”大班大笑!

  何世亮接过了枪,他的手颤抖着,对准了大班,大班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老朋友,有种往这儿打!”

  何世亮看看众人,他们的眼睛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终于,何世亮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走吧,老朋友!且不说我没有骗你,就算我骗了你,责任也在你,如果你不贪心,不看那个信封,不鼓动你的三个哥哥吃进怡和的股票,我能骗到你吗?我还没有追究你泄露我的秘密的责任呢!”

  大班说完,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何世亮。

  何世亮也想用同样的眼光看着大班,但不知为何,总也聚不起勇气来。

  何世亮知道,自己被大班彻底打败了。

  “让他走!”大班对站立在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说。

  不知为什么,何世亮竟然有一种解脱般的感觉。

  他回到家里,再次关上书房房门,久久立在窗前,这高大明亮的窗子啊,以往曾经多少次让何世亮产生自豪之情,是啊,他的确是应该自豪的,年纪轻轻的就自如地游走于华人与洋人之间,用自己的智慧谋取了无数财富,赢得了多少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啊!可如今……

  何世亮举起了枪,再次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他没有想那么多,因为他的动作非常斩截有力。枪响了,何世亮带着对家人的留恋和对何家的愧疚,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身后的荣辱、何家的盛衰、妻儿的牵挂与痛苦已全部与他无关。

  曾经不可一世的何家破产和何世亮饮弹自杀的消息被无良媒体传播得沸沸扬扬。何家的亲戚和与何家有经济联系的纷然过江之鲫,争先恐后地上门讨债。

  何家人哪儿见过如此阵势呀,惶惶然如世界末日来临。当主子的哭叫连天,哀求无门;当下人的则乘乱弃主子而去,有的还顺便带走一两件贵重的东西。

  受到冲击最大的当数何世耀了,这个养尊处优、早已习惯于发号施令的相对简单的人,立即被破产的巨大耻辱和压力击垮。

  他保持着何家少爷的威严,保持着主子的风度,但这个时候,风度是一件最不适宜的衣裳,威严也不过是明日黄花。

  在骇人的喧嚣中,在无望中,何世耀先是不肯有丝毫的求饶之举,后被越来越烈的讨债声所挤压,他的精神支柱彻底倒塌,他几乎要疯了!

  回到家里,他觉得生活不过是一次残酷的屠杀,即使现在还拥有生命,但随时都会失去生命。亮仔的开枪自杀之举似乎给了他一种启迪,在不可知的地方,亮仔似乎在等着他,他也似乎听到了亮仔的声音。

  他的眼前幻现出许多奇怪的情景:人们出出进进地,把他家的贵重东西全部抢光,他的妻儿出面阻挡,人们愤怒地把他的妻儿推到在地,最后,人们又用一根巨大的绳索,套在他家房顶上,一声吆喝,漂亮的房子被拉倒,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啊!”何世耀大叫一声——他的精神分裂,连亲人都分辨不清了!

  接连受到打击的亲人慌忙把何世耀送到精神病院,由于缺少医疗费,治疗一段之后,何世耀的病情稳定之后,就出院回到了“家”里。当然,这里的家,早已是新搬迁的地方了。

  一个熟悉的环境,对于精神病人而言,埋藏着太多的刺激,尤其是家,虽然这里不是何世耀初次发病的地方,但有太多的人在他面前走动,勾起他无穷的回忆。因此,刚回到家,以前渐渐淡忘的一切又注入心头,袭击何世耀脆弱无比的神经了。

  最终,在山一样的绝望和恐惧里,何世耀服安眠药自尽!像何世亮一样,把家产破败和失去亲人的剧痛丢给了家人!

  两个弟弟倏然与他阴阳两隔,何世荣霎时陷入巨大的悲痛里。

  这悲痛很复杂,有何家破产的惋惜,有失去手足的哀伤,也有对自己的斥责。如果当初他能够利用自己老大的身份,极力劝阻世亮就好了,再不济,自己力阻世亮联合其他兄弟就好了。这样的话,虽然世亮出了事,但何家完全可以保全。可是,都怪自己瞎了眼,都怪自己缺乏冷静的判断,都怪自己贪心,才酿成如此大祸!自己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何面目见黄泉下的先人,有何面目做兄弟姐妹们的大哥!

  听着亲人们的哭叫,看着亲人们惊恐万状的表情,何世荣心都碎了!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亮仔和耀仔都选择了自杀的道路,他们才是聪明的,是真正聪明过人的。因为他们预判到暴风雨即将随着惊雷到来!于是,他们抽身去了,果然把惊涛骇浪留给了他这个做大哥的!

  可是,亮仔和耀仔他们想错了,他们把大哥想得太过坚强也太过高明了,他们以为大哥能够凭自己的责任感和智慧心把何家拉出这个可怕的泥潭,所以他们才如此放心地到了另一个世界。可是,他们的大哥哪儿有如此神力啊,力挽狂澜的智慧和力量人人都想拥有,但又岂能人人都具备!

  何世荣觉得,自己的时候也到了,他一刻都不想停留,那个没有耻辱、没有风险、没有自责、没有苦痛的天地就在他的不远处!

  于是,他拿出了绳子,把一头搭在房梁上,想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这时候,房门忽然被人狠狠地踢响!去另一个世界的宁静氛围被破坏了!

  原来,他的养父——何东,听说了世亮、世耀先后自杀的消息之后,怕何世荣像他两位弟弟那样走上绝路,特地派人来了!

  养父下人的一席话让何世荣热泪横流!

  他知道,自己不用像两个弟弟那样自尽了,自己可以活下去了!

  自己的妻子儿女也不用饱受失去丈夫和父亲的折磨了,他们再也不用为被讨债者威逼而提心吊胆了!

  养父何东及时伸出援手,拿出足够的钱财,替何世荣偿还了所有债务,何世荣和他的家人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了!

  当初,因为何东的前二房太太都没能为何东生下儿子,想让何世荣他们兄弟中的一人过继给他时,他们兄弟四人都曾犹豫不决。过继给别人,既不好看也不好听,很多人都忌讳,尽管伯父何东富可敌国。

  说起何东的富,当时的很多人都能如数家珍地说上许多:何东在港九拥有大片商业大厦,这些商厦都出租给各大小商户,单商厦每月的租金就车载斗量。何东在香港、澳门、上海、青岛、英国等地已置有多套私邸。这些私人府邸,均有网球场,还饲养了大量的动物,如良驹、奶牛、役骡、驴子、山羊、梅花鹿、金丝猴、灵兔、天竺鼠、千年龟、珍奇鸟、热带鱼等。何东家人的生活也是极尽奢华。比如何东的三太太张静蓉出游或拜佛的时候,光随行的装衣服的大箱子就有几十只。有一次,张静蓉到山海关度假,为了让子女不中断练琴,连庞大笨重的钢琴也用船运到山海关去。

  如此挥霍排场,何东的家底会吃尽用光吗?怎么可能?何东家里种着摇钱树、聚宝盆哩!如果当时的人们忽然被问起来,他们几乎本能地这样回答。他们的回答没有仇富的口气,反而似乎带着点儿骄傲。因为何东不仅是身兼十几家公司董事长或董事的大商家,还是著名的慈善家。他生前捐赠至少有500万港元,相当今日的10亿港元。饱受恩泽的草根小民除了感激何东的一片善心、给了他们饭吃和衣穿之外,他们怎么会仇富呢?

  最后,还是性格柔和的何世荣因为同情伯父的“境遇”,就答应了。

  谁会想到,这一举动竟然救了他和他家人的性命。

  看来,把“与人玫瑰,手留余香”这句话用在这儿,也不为过。

  保住了性命,没有了债务,何世荣的确过了一段非常满足的生活,但不久之后,他的心态再次发生改变。他想到了他死去的两个弟弟,想到了弟弟家人所受的打击和折磨,想到了他们这一支的何家由极盛迅速转为极衰的惨状,不由得痛惜、痛恨、痛苦不堪。

  但他再没有死的勇气,一个人的一生只有一次死的勇气就已经足够了,过了那个特定的时间和地点,这个人就再也不能重新积聚起自裁的力量。

  何世荣也是如此。

  当初,他的心里满是死的念头时,他找到的都是必死的理由,都是活着是一种罪愆的悲壮;而今,他能够找到活着比死了好的万般理由了。

  是啊,我们的确应该理解何世荣,毕竟,他是一家之主,他承担着太多振兴家业、照顾家人的使命,他是不能轻言自杀的。

  就这样,何世荣,时刻处于自责、痛悔和对兄弟思念之中的何世荣,度过了他平庸的、五味杂陈的一生。

  和三位兄弟相比,何世光是最沉稳也最理性的。

  他没有想过死。

  死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任何一个人自从从娘胎里落草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在向着死奔跑。死的结果,谁也躲不过,谁也省不了,不管他是目不识丁的愚氓,还是学富五车的鸿儒,不管他是分文不名的穷汉,还是腰缠万贯的富豪,不管男女,不管老幼,都必将奔向共同的地方——死亡。

  然而,活着就难了。

  首先,他要使自己健康、愉悦,其次,他还要让自己的亲人健康、愉悦。因为他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着,他更为自己的亲人活着。如果他死了,他给亲人留下的痛苦和折磨将摧折他们的心灵,这个伤疤会一生都难以抚平。

  所以,他不能死!

  之所以这样做,除了恋世贪生之外,还有对亲人的责任感,对未来的渴望,对现实的不服气。

  但他知道,虽然不能死,但也不能待在家里不动——其实,破产之后的何家又哪里会有家呀!房子会被变卖,家私会被瓜分,妻儿老小将会被赶出何府,田地将被拍卖,存款,唉,不提也罢,哪儿还有存款——否则也无异于等死。讨债的汹涌潮流会把他生生卷到汪洋大海里去的。

  何世光很清楚,没还清债,即使自己不自杀,也可能被债主逼死。

  曾经供职的洋行再也不会雇用债务缠身的人做买办,因为商界的人都忌讳与资产不良者做生意。退一万步说,即使能够在香港干下去,能够挣一点钱,但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手头有一点现钱,都会立马被债主拿走。你赚得越多,被债主拿走的越多。你的生意永远做不大,而债务却会越滚越多。

  债主们愤怒的声音会淹没他,妻儿凄惨的哭叫会撕裂他。他不能等着人们来逼债,身为何家公子的重要一员,他又安忍亲眼看到和亲耳听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世光知道,他必须跑!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往哪儿跑呢?

  何世光反复权衡。

  香港是不能待了,可以排除。

  澳门——这弹丸之地,岂能容身?况且,离香港似乎也近了些。

  南洋呢?地方是够大,但又远了一些,且又太过贫穷,漂洋过海的,风险也太大。不管南洋是否真的贫穷,不管走水路是否真的有风险,但在何世光的眼里,这些都不是理想之地,可能是他心里已有所属了吧。

  最后他决定,到越南去!

  何世光是有责任感的,他要远行,要躲过众人的追债,但他又牵挂着家人,他实在不忍心把太重的负担完全留给妻子,那样她会扛不住的。

  于是,他带走了何鸿燊的两个哥哥。这样,既减轻了妻子的负担,又使自己将来有个帮手。

  做出了决定之后,何世光乘夜逃出何府,趁人们还没包围府第、齐力砸门的时候,像漏网的鱼一样,奔向越南!

  此前,在何家风光无限的时候,何鸿燊的父亲何世光身兼多种职务——沙宣洋行买办、定例局议员,还担任过东华医院主席、廿四行商会主席、华商会所主席等职,是个在商界政界享有盛誉的人士。

  如今,无边风光又安在哉?

  月黑逃跑夜,风高避债天。前途未卜,此恨谁知?

  何世光逃往越南西贡,开始了流亡生涯。因为怕债主寻到他们父子的踪迹,他好些年都没有跟家里通音讯。

  即使是出逃前,他也只是跟家人虚晃一枪地说去南洋,具体什么地方没有告诉任何人,免得他们受不过债主的逼迫而告诉了他们,因为他仍然是何家这一脉的支柱。他不能倒,他要东山再起!而要东山再起的话,必须先要有安全。

  到越南之后,父子三人依靠聪慧的头脑,勤劳的双手,利用何世光丰富的经商经验,慢慢走出了困窘。光阴流转,何世光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有人脉,又如愿以偿地成了一个有钱人。

  何世光说:“不要怕困难,不要怕磨难,不要轻易放弃,更不要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话语里透着十足的自信,透着饱经岁月风霜之后的沉稳。此刻,何世光更加具备了波澜不惊的心理素质,古语所说的“泰山崩于前而心不惊,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正是对何世光的写照!

  何世光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已经为家里还上了所有的债务,一种自豪之情跃然于话语之中!

  由于投资的失利,两个叔叔的自杀,父亲的出逃,家产的被卖,何家由富贵窝一夜之间变成了贫民窟。而年纪尚幼的何鸿燊便由一个久居钟鸣玉食之家的贵公子沦为“穷小子”!